2003年7月,小余和小甲、小乙、小丙合租了福田某小区这一套四室两厅的出租屋,每人住一个卧房。四个人都是来深圳后认识的朋友,彼此之间都很熟稔。小余选择合租的原因,一是自己大学毕业刚来深圳,收入还处于“起步”阶段,合租房租比单租至少便宜一半;二是室友都是知根知底的人,除了比较安全、放心,有什么事情还可以互相有个照应。
豆豆是搬进出租屋后室友小甲买回来的宠物,但很快,就成了四个人共同的“宝贝”。可爱的豆豆给初来深圳打工的四个人带来了不少欢乐和温暖,人狗之间感情日益深厚。但随着豆豆从一只纸巾盒般大小的“小毛球”迅速长成“大只佬”,其“破坏力”也日益见增。前几天,客厅的皮革沙发被咬得只剩一幅木架子;过了一天,电视机、电风扇插线被咬得烂成一团;接下来,小乙新买的两双鞋子宣布“作废”;这一次,轮到小余的手机惨遭“毁容”。
主人小甲天天都要为豆豆捅下的娄子奔波:今天赔鞋子,明天赔手机,后天要添置新沙发、新电视、新风扇。而且,还要面对邻居对豆豆的投诉。
“不好意思,我们一定严加管教。”虽然大家对豆豆是又爱又恨,但无论是谁,在邻居投诉面前都是极力保护着豆豆,因为在大家心中,它已经是出租屋的“编外”成员。人和狗,在同一屋檐下和谐共处。
2004年2月14日,情人节。小余下午下班后就往超市赶。一会儿男朋友要过来吃晚饭,她准备去买菜亲自下厨露一手,在这浪漫的日子里共度二人世界。
小余拎着大袋小袋回到出租屋,其他室友还没回来。“太好了,这下厨房归我一人用了。”她兴冲冲地把东西拿到厨房,但转瞬间,心情一下子降到了冰点。从厨房做饭的柜台到洗碗池,大大小小的锅、盘子、碟子和碗筷横七竖八地堆挤在一起,菜渍、油渍已经干结,剩饭剩菜倒在垃圾桶的塑料袋里,袋口敞开着,空气中散发出一股酸臭味。
“有没有搞错,都两天了还不洗!”小余气愤地把东西往饭桌上一放,转身回到自己的卧室,砰地把门关上。不一会,小余的男朋友来到出租屋。
“不是说回来做饭吗?怎么了?谁欺负你了?”看到小余一个人在房里生闷气,男朋友关心地问。小余把嘴往厨房的方向一呶,“做饭?先当苦力吧。小乙上次开火做饭的碗都没洗呢,每次都是等钟点工来洗,钟点工一星期才来一次,盘子都发臭了。”
“他们这习惯是不好。”男朋友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。做饭吧,先要替别人刷盘子;不做吧,今晚吃什么?“算了,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,我们去把碗洗了吧。”男朋友劝道。
“明明是他们的事情,凭什么要我们来做?”小余还是咽不下这口气。
“大家一起合租,每个人的生活方式不一样,难免会有磨擦,互相忍让一点,犯不着为这点小事闹矛盾。”
想着还不宽裕的经济条件,小余点了点头,妥协了。
经过洗碗事件,小余慢慢体会到了在深圳必须怀有一颗宽容之心。但小小的出租屋也是深圳这座移民城市的缩影,南腔北调的人住在同一屋檐下,生活习惯和思维方式的不同,还是让小余感受到合租交响曲奏出来的酸甜苦辣。
这天,小余拿着当月的水电和煤气账单找到了小甲。“你看,比上个月多了差不多一倍。”“人多了一倍,当然水涨船高了。”小甲无奈地笑了笑。
这个月,小丙的两个老乡来深圳找工作,与小丙同挤一间房住着。接着,小乙的两个大学同学到深圳旅游,也来“借宿”至今,而且由于小乙的房间太小,两人干脆搬到客厅“常驻”。本来是四个人的出租屋,变成八个人济济一堂,连刷牙洗澡上厕所都要排队,而厨房更是成为“兵家必争之地”。
“我看屋里人太多,这个月都是在外面吃完饭再回来,厨房基本都是他们四个人在用,再加上洗澡、洗衣用水,这次我们非得当冤大头不可。”小余说。
“当时合租定的规矩就是水电煤气费大家平摊,如果他们不自觉交,对我们就太不公平了。”小甲也心有不甘。
″但如果我们主动问他们要,岂不拉破脸皮了。我曾听小丙说过他们当地人是很好客的,到朋友家里免费借宿很正常。″小余觉得他们陷入了一个两难境地。
小余走到客厅,四个“外来人员”正在一边看电视一边吃饭。她鼓起勇气,想找个话题(委)婉地提醒他们平摊费用,但话到嗓子眼的那一刹那,又生生地咽了下去。她怕人家说她小气,为了几十块钱斤斤计较,出于面子的考虑,她开不了这个口,也不好意思向小乙、小丙提。
“算了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”小余一言不发地转身回到卧室,把门关上,顺势靠在门背上。她希望自己的收入赶快上去,那样她就有条件搬出去单租,享受难得的自由空间,“到那时,我的地盘我作主,就不会有这么多的无奈了。”
故事发生在五年前,她刚刚来到这个城市,租房子很难,好不容易找到一处明亮的房子,不过因为房价有些贵就想要放弃时,另一个看房的人说,我俩可以合租吧,中间想办法做个隔断,就是两间房。
Copyright @ 2021吉度热线 版权所有 All Rights Reserved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