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消失了
接下来的一段时间,子俊似乎消失了。打电话、发短消息,得到的答复总是三个字:“我在忙。”终于,我咬了咬牙,在酒店订了一个房间,把见面的时间发短消息给子俊。那天,子俊按时来了。可事情过后,他就说要走。我不肯,紧紧地搂着他的腰。他掰开我的手,关上门,离开了。
几天之后,我忍不住跑到子俊的公司。前台打电话给子俊,他竟然不肯出来见我。我尴尬地站在那里,一时不知道该不该离开。前台的两个小女孩见我一脸木然,便悄悄说:“前一阵子已经来过一个了。”“是啊,副总经理还蛮厉害的。这些女人看起来都不错啊!”我的脑子里“嗡”的一声。原来,子俊已经是个中老手。原来,和我相同位置的女人不止一个。
我不甘心。不停地打电话,不停地发短信,连工作都没有心思做下去。但子俊的手机号码成了空号。到子俊的公司去找他,得知已经告假。我仿佛在人生的路上踏空了一步,整个人迅速消瘦下来。
婆婆似乎看出了一切,不作声,偷偷打电话给她的儿子。老公回国仿佛空降兵,迅速得让人错愕。我惊讶得讲不出来话。老公的样子也很憔悴,半晌,他才说:“我回来是给你办陪读手续的。”他没有问我这段日子我为什么瘦得这么厉害,我也没有问为什么忽然要我出国。三个月后,我站在加州阳光四射的土地上,忍不住又想起了子俊。
再见,子俊!
可我还是留下了眼泪
她说,我只是偶尔寂寞
第一次注意到叶筱凡,是因为看到了她的MSN签名,她写:“我只是偶尔的寂寞,偶尔的需要人来陪,偶尔的需要抚慰,所以会偶尔的遇见你。”之前,她只是我联系不多的客户,MSN上遇见后,会偶尔聊聊近况,在节日时发个短信问候一下,除此,再无交集。这天,这很多的偶尔却让我一眼看穿了她的寂寞,顺带着想起了她的笑容。
23岁那年,我听人说,深圳这个城市没有外来人,所有来的人都是主人;我听说,那个城市是让人最有家的感觉的地方;我还听说,那是一个容易实现梦想的地方。于是,就义无反顾地去了。可是,7年过去,这个城市依然让我感觉惶恐,它太大,大到我找不到合适自己的位置。生命里一次次的爱情去去来来如昙花盛开,以至于我对这种奢侈的东西仿若有了免疫力,只有寂寞难耐时,才会想到身边应该有个相偎依的伴儿。
城市很寂寞,城市里的人同样寂寞。30岁这年,我还在一家不大不小的外资企业打工,上班的时候会耐心地向各色客户展开微笑,揣测他们或快乐或抱怨的脸色。努力地工作和生活,闲暇时热衷于同三三两两的朋友去酒吧狂饮或者彻夜K歌,应酬生意连带着应酬感情。同酒吧里那些站成一排、带着一样笑容的女孩子讲些或荤或素的笑话,看她们纵情欢笑,即使无聊得发慌也不喜欢回一个人的家。
这个夜晚,遇到叶筱凡,空气里欢快的气息仿似涟漪一圈圈荡开去。我不得不承认她“偶尔的寂寞”诱人了我。于是开始同她聊天,从夜里11点到凌晨3点。她告诉我,那天是她结婚3周年纪念日,她的丈夫没在身边。他因为忙碌,也顺带着把这个日子忘记了。
她说,忽然厌倦锦衣玉食的生活,只想生活里有个人来陪,寂寞的时候可以有人安慰,快乐的时候可以与人分享。我在网络这端笑她风花雪月的忧伤,却还是在说再见的时候告诉她:如果你只是偶尔寂寞,那么请让我来陪你。
那时,网络上已盛传“泡良”一词,说是男人厌倦了一夜和纯粹的肉体之交,转而喜欢追求良家妇女的一种新情感征服方式。这个定义无疑是贴切的,特别是对我这个常常寂寞的男人。
叶筱凡无疑是个良家女子,我的短信和问候,还有MSN上的聊天,她总能掌控有度,让它们在最恰当的时刻戛然而止。她常常对我说起她与丈夫的爱情,向我传递着他们的幸福,她会对我送的玫瑰礼貌地说“谢谢”,不过她更喜欢鼠尾草。她也会和我聊很久的天,那是在她的丈夫不在或者她偶尔寂寞的时候。我在这种似乎是(委)婉的拒绝里看到她的温情。见惯了那些轻易言爱、极易感动的女人,我喜欢花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征服这样一个良家女子。
7月的天,阳光威力无比。我贸然地敲响了她的房门,她一脸惊诧。我说,送给爱人最好的礼物便是时间,我不想错过任何一分钟同你在一起的欢乐。其实,彼时我只是知道了她的丈夫因为工程的缘故去了外地已经两个月。我热切地盯着她,相信此刻,除了强烈的渴望还有浓浓的关切。因为她转了身,默许我进了房间。
她去倒水的时候,我在她背后将手臂环上去,我说,为什么要把寂寞写在眼睛里,让我那么心疼。她的身体在片刻的僵持之后已然柔软了。黏热的空气里有湿润潮湿的气息,拥抱是湿湿的,吻也是湿湿的,我的手指在她的颈间肆意游走,指尖亲密接触着她白皙的肌肤。解开她胸前第三个纽扣的时候,她却抓住了我的手,并且很坚决地打开了房门。
她说,我从来没想过会和你发生任何故事,因为我和先生相爱,爱到舍不得背叛。
或者,我真的应该就此放弃,招惹这样一个只是偶尔寂寞的良家女子。不过,在楼下,偶然的转身,我看到了她在窗边的身影,有一丝萧索,还有一点点迷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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